“大金,还是我一个人打工,你去把书念完吧。”
这样的话,萱宁已经说过几次,每次大金都笑笑,没有回答。这次也一样。大金依旧很响地喝着茶,很响地翻着报纸。
大金现在虽然得到了观众,却失去了对手。对手是独立于观众的,而观众则有赖于对手。没有观众的对手依然是对手,没有对手的观众却没有了存在的意义。失却了对手的人就如一个孤独的田径运动员,跑到终点时是第一名也是最后一名。这时候的掌声和奖牌其实是一种嘲讽。对手使人时刻处于戒备状态,不得安生。失却对手便是懒怠的开始。
萱宁知道大金的对手不是自己。从来不是。大金的对手只能是蕙宁。
半年以后,“银勺子”餐馆的老板娘举家迁移西雅图,急急地要将餐馆出手。听到消息,大金从朋友手里凑了几万块钱,就把餐馆买下了。买下餐馆之后,先把名字改成了“金勺子”,又把门脸装潢狠狠地换了一样风格,再将原班人马删除精简了些,指派萱宁管前台,自己管后台。夫妻二人便这样把一个台面支撑了起来。虽比从前替人打工时愈加地辛苦操劳了一些,却毕竟名下有了份产业,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欣喜。
33
士嘉堡医院的妇产科医生陈约翰,在走下从东京到多伦多的飞机时,被一男一女两个不速之客截住了。那个男的掏出了警察署的铜牌,陈约翰便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去了机场的咖啡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