驻足门前,石门上的火烛摇曳,昏黄的光芒在苏子衾脸上荡迭,他将手缓缓放在石门上,脸上明显地带了一丝紧张。
叶琉涟看着他,突然觉得此刻的苏子衾有点陌生。
厚重的石门被用力推开,长久未开启过的石门不时发出一声声沉冗的石磨声,仿佛百岁老人的低吼,带着时间的痕迹勒住来人的咽喉。
“咳咳。”叶琉涟扇开面前这呛人的尘土,只见一间富丽堂皇的内室展现在自己眼前。
室内装饰的十分华丽,蔓紫轻纱高悬,但因年岁久远灰尘堆积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。数十幅大大小小的女子画像挂在墙上,或坐或卧,或端庄于内,或言笑于外。然这并不足为异,在长安,女子画像甚为寻常,平常人家亦可寻画师画来,一般好的画师五十钱便可量身定画一幅。比较令她惊异的是,这数十副画像所画女子均为同一人,且画像笔法细腻,线纤均润,将女子的神韵描绘得栩栩如生,绝非普通画师的手笔!
等等,这不是?叶琉涟越看越觉眼熟,想到此处她霍然转头,看到苏子衾紧握着月箫的手微颤,眼神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明了,仿佛眼前之景既在他的料想之中又位于他的意料之外。由此叶琉涟心下了然,这数些画像上的女子,正是苏子衾的生母,言鸽!
只是苏子衾母亲的画像怎会在此?
片刻后苏子衾恢复神态,许多过往在看到画像的那一瞬在脑中快速闪过,最后终是埃尘于落,他敛下眼睫,提步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