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督山向那年轻女子指了指莫雷尔躺着的沙发。
那女子嘴角挂着微笑,合拢手掌走向莫雷尔。
“瓦朗蒂娜!瓦朗蒂娜!”莫雷尔从灵魂深处呼唤。
然而,他这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。他内心的这种激动,仿佛倾注了他的全部气力,他叹息一声,便合上眼睛。
瓦朗蒂娜朝他扑过来。
莫雷尔的嘴唇又动了动。
“他在呼唤您呢,”伯爵说道,“他在睡梦深处呼唤您,这就是您寄托了命运的人,而死神却要生生把你们拆开;不过幸而有我在,我战胜了死神!瓦朗蒂娜,从今往后,你们在世间就永远不要分离了;因为,为了同您重聚,他闯进了坟墓。没有我,你们二人都要死去,我让你们重逢了。但愿上帝能把我救活的这两条人命,记在我行善的账上!”
瓦朗蒂娜抓住基督山的手,她抑制不住一阵喜悦的冲动,把这只手拉到唇边吻了吻。
“啊!好好谢谢我吧,”伯爵说道,“唔!您对我重说一遍,要不厌其烦地对我说,我让您获得了幸福!您还不知道,我多么需要这种确认。”
“哦!对,对,我衷心感谢您,”瓦朗蒂娜说道,“假如您还怀疑我的感谢是否真诚,那好,您就问问海蒂吧,问一下,我那亲爱的海蒂妹妹。要知道,自从我们离开法国之后,她就一直对我讲述您的事儿,这才让我有了耐心,等到今天这个光明的幸福的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