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靳山说阮沉舟的身体还需要大把的时间调养,每隔几个月,就会写张药方子寄过去。林簌把这活抢了过来,乔靳山口述,她就执笔在纸上记录下来。
然后用信封装好,粘上两粒白饭封口。
泗平落后,邮差也只从村口几处地方路过,林簌常常一早便蹲在路边等候,只为把手中的信送去颐市。
那里有她惦念的少年。
纸上一味味苦涩的中药,好似她写下的情书。
林簌始终在坚持做这件事。
哪怕三年前乔靳山去世之后,她仍然每隔几个月,琢磨出好的养生方子,就写下来寄过去。或是每逢天气变化、季节交替,也忍不住在信中叮咛两句。
只是她不知道,那时阮沉舟也已经搬出了阮家老宅,有了新住处。后来几年的那些信,他一封也没有收到。
7
“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些呢?”并且无声无息地坚持了这些年。
阮沉舟在颐大找到林簌时,忍不住问她。
林簌望着他,眼神安静又澄澈,慢慢垂下头,轻轻地说:“大概是为了打一个赌吧。”
“赌我是否能始终坚定无私地爱一个人。”
在泗平,田家闹事的那个夜晚,林簌曾问他:“阮先生,你觉不觉得人其实很自私?”
他回答说:“人都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