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勤民刻意在郝风楼面前表现,说的是头头是道,郝风楼听了,心里却是在苦笑,这谅山的气氛,还真是古怪,分明如今已经议和,可是从最上层到最下层,几乎所有人,几乎还是将朝廷当成了敌人,这一点在军队里最是明显,所有武官,所针对的战略谋划、战术操练,都是围绕与朝廷新军决战来进行,想不到这个风气,弥漫到了少年讲武堂。
只是郝风楼也是深知,谅山的所作所为,虽然在强大的实力面前,让朝廷不敢轻举妄动,可是并不代表,他们能够容忍,双方的矛盾,已经不再是我他之下岂容他人鼾睡的帝王心思,还有一山不容二虎的人性使然,某种程度,其实是统治阶级的利益之争,谅山实力强劲一分,与朝廷共治天下的士大夫们的利益就削弱一分,反之亦然,正因为牵涉到了最根本的利益,因而产生了刻骨的仇视,于是乎,双方某种程度,都在对对方进行抹黑,比如士大夫们,往往将郝家比喻成洪水猛兽,各种郝家在四川屠杀的传言大行其道,而谅山这儿,各种丑化朝廷大臣的露骨书画亦是多如牛毛,双方的抨击,已不只在于官方,即便是民间,乃至于是最偏远的北平乡间,对于谅山的恶毒攻讦,亦是多不胜数。
这等事,其实大家心照不宣,虽然双方反而在官面往来上还算客气,可这种疏离感,却是极为刻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