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在桌面上的一只宽大的手掌动了一下。“我的听差,我马上就管教管教他。”
“阿里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是威尔逊的佣人,他们常常碰头。”
“这可不是件好事。”尤塞夫说。
斯考比已经把自己心里的事都说出来了——除了那件最坏的。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好像生平第一次把一个重担卸给了别人。背起这个重担的是尤塞夫——显然他正在担着它。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把肥胖的腰身挪动到窗户前边,凝视着绿色的遮光窗帘,好像在欣赏一幅风景画。他把一只手举到嘴边,开始嗑指甲——喀吧,喀吧,喀吧,他一个又一个把指甲咬断。一只手上的指甲咬完,他又开始咬另一只手。“我认为实在用不着为这件事担心。”斯考比说。他感到非常不安,仿佛无意中起动了一台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强大机器似的。
“不能相信人是一件糟糕的事,”尤塞夫说,“一个人非雇用信得过的佣人不可。你要多知道一些他们的事,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事。”看来,这就是尤塞夫对信任的见解。斯考比说:“我过去一直认为他靠得住。”
尤塞夫打量了一下自己修剪过的手指甲,最后又咬了一口。他说:“别发愁。我不能看着你发愁。把这件事交给我吧,斯考比少校。我会替你弄清楚阿里是不是可靠的。”他自告奋勇要做的事叫斯考比听了感到吃惊。“我会把您的事料理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