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内地,尤其在小城市里,居民都是住的自己的房产,要借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。所以盘进什么铺子的人,差不多老是连屋子一起买下的。检察官托治安法官篷葛朗照料孤儿的权益,法官觉得要于絮尔能搬出旅馆,只有劝她自己买房。在大街和横跨运河的桥相交的地段,正好有一所小屋子:进门是一个过道,底层只有一间餐室,临街开着两扇窗;餐室后面是厨房;从厨房的玻璃门出去,有一个三丈见方的院子。一座狭小的楼梯,临河有几个小窗洞取光。二层楼有三间房,顶上还有两间阁楼。屋价是六千法郎。篷葛朗向蒲奚伐女人借了两千法郎积蓄,先交付一部分屋价,余下的再分期拔清。
于絮尔要买进干爹的藏书;篷葛朗看到屋子的进深正好摆得下书架,教人把二楼的两间房前后打通。因为萨维尼昂和篷葛朗把那些管打扫、油漆和装修的工人催得很紧,于絮尔到三月底居然能离开旅馆,搬进这所难看的屋子了;但她的卧室仍旧和承继人把她赶出来的那间一模一样;法官启封的时候,把她原有的家具都搬了来。蒲奚伐睡在于絮尔卧房的顶上一层,只要小主人拉着床头的铃,她立刻可以下来。派作藏书室用的房间,底层的堂屋和厨房,都还空着,只粉刷了一道,糊了花纸;专等干爹的遗物拍卖的时候去买家具来布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