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样子,就好像苦练武功的人在走火入魔之前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。从这个时候起,名门正派的优质剩女曾毓倒下了,看破红尘、游戏人生的曾毓站了起来。旬旬有些心虚,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坏事,无意之中路过,把一个宜室宜家、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点拨成了玩弄广大男同胞肉体和心灵的女魔头。
“我先进去了。”曾毓走之前朝旬旬眨了眨眼睛,“以后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尽管向他咨询,我们不应该浪费男人的剩余价值。相信我,在专业方面,他也一样的棒!”
旬旬目送她款款离去,嘴里喃喃着:“呃,那好吧。”可事实上,无论她如何去寻找这件事的合理性,都必须承认,让曾毓的“炮友”来担任自己的律师,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奇怪。
旬旬在一阵轻微的手机铃声中悠悠转醒。她是那种睡眠极浅的人,只要暗合了她潜意识里的不安全感,任何一丝不易觉察的动静都足以令她警觉,就好像多年前小偷入室的那个夜晚。她太害怕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再度看到一把缺口的刀,在枕畔散发出沉重腥甜的铁锈气息。
这个平凡如每个昨天的清晨,枕畔没有刀,另一个贡缎的枕面上平整得没有丝毫褶皱,用手抚过,也是冰凉的,像是提醒着女主人,刚过去的是个独眠的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