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能自己走?”苍海心稍稍松了一下手,雪信在他手底下直往地上滑溜,他又一把揪住了她,“还是下回再试吧。”
“你松手,我可以的。”雪信固执,从苍海心手中抽过球杆。
苍海心试着又松了一下手,这回雪信以球杆拄地,摇摇晃晃地站住了。
他还是觉得事情不妥:“要不你还是等日落后再挑战自己?这会儿受了暑气病上加病,还要找玄河给你刮痧。我信你自己能走,可你没必要真自己走回去吧?”
凉棚下,河东侯等得不耐烦了。他的意思是让雪信走到日头下晒一晒知道厉害就行了,苍海心过去,反而磨叽起来没完没了,怕是真要把他闺女晒化了。他在雪信背后冲苍海心拼命挥舞双手,无奈他的战术手势表达不了太复杂的意思,何况苍海心只顾看雪信,也不朝河东侯这边回头了。
雪信又对苍海心低声说了几句,要苍海心别管她。苍海心冲回凉棚下,扯下肩舆上的白纱,冲回雪信身边,展开白纱,撑起在她头顶。
河东侯站起又坐下,坐下又站起,恨不能冲过去提着苍海心的耳朵告诉他该怎么做,可大概又希望小儿女之间的事由小儿女自己去调和。要是儿女们都让大人放心了,大人们还操什么心?可是大人们都没心可操了,大人们又该干什么去好?难道真的上战场舍生忘死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