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顺着水流而走,越朝泗水渠的方向去,越发的有一股阴暗潮湿的晦味传来,少年从小在此处长大,反而习惯了这样难闻的气味。
路过卖馒头的铺子,抛了两个铜钱,随手拿起两个包子,一个塞嘴里一个拿手里。顺着鸡鸣狗叫的石巷子左弯右拐,到了后面一家长满青苔的街道。
这一街看去,基本都是老弱病残的居住所,有年轻的勉强浆洗缝补着过日子,用着泗水渠里青中泛着微黄的水洗着贵人们的衣裳。
年迈的则倚靠在门前,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。
少年名叫兴尧,是这一带长大的孩子,一路走过跳着踏过浆洗的姑娘水边,溅起一地的水,引得姑娘们怒骂。
兴尧见被怒骂,则更加地兴奋,扮着鬼脸往前跑的时候,又不小心打翻了老人的衣篮,又惹得人家拿着竹竿追了他两条街。
“这兔崽子。”
“每次都这样,下次非揪到你不可。”
“略略略,打不到打不到。”兴尧的的到来,给这个贫苦的小巷子里增添了一丝生气,哪怕人们骂骂咧咧,但也没几个当着真。
不然以兴尧在这里闯祸的次数,十条腿都不够人打断的。
兴尧一路走到最后面的一处破前,远远地就能闻到里面辛苦的药味飘来。兴尧踹了踹手里吃的,稍稍将模样沉敛了一点,没那么轻佻地推门进去。
屋子很是简陋,里里外外却不断地烧着炉火,炉子边上有个小风箱,里头常年烧着火,周围却异常地晾晒着不断锻打之后铮亮发光的铁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