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卷虽然不再在胸前挂着一枚巨大的钥匙,也很少穿红裙子了,但她应该还算是一个美女。可是,我却再不能像当年那样了,坐在她面前,自顾自地说上半天话,她也不会手里抚摸着书,静静地听我说话了,我们互相之间似乎失去了语言,我们在家里连话都很少说。我有时突然很想她臭骂我一顿,哪怕她骂出那个最脏最臭的字眼,比如,你脑子装了屎!我现在已经对这个字眼有了免疫力了,我也不会说“不”了,我想我可能会微笑着承认,你说得没错,我脑子可能是装了屎!
到了2014年,我和小卷结婚三年了,这年的5月我被公司派到北京培训两个月。班上的学员来自全国各地,年龄参差不齐,老树与嫩苗共生,我在里面属于中不溜的。那段时间我烟瘾越来越大,在家里小卷看着我抽烟就皱眉头,我就尽量避着她,克制着不抽,到了北京,一下子放开了,一下课,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到走廊里吞云吐雾。我发现,有个年轻的女人也和我一样,一副跟烟上辈子有仇的样子,抽得恶狠狠的,一点儿不像女人,更不像一个年轻的女人,虽然她抽的是那种细长的女士烟。我们就这样认识了,她的名字叫小烟,这可真是一个贴切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