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缄却觉着毅郎有性子,不是个肯任人拿捏的,不错。
喜滋滋地正要引众人往宴席场所去赴宴,就见一人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,朝他一揖,笑道:“陆二爷,鄙人来得迟了,还望恕罪。恭喜贺喜。”
来的却是梅宝清。
一袭蓝袍,一根玉簪,一双青布鞋,通身上下再无一点装饰,站在一群读书人与小官儿中,却是出离的出众。
座中人也有好些与他相识的,并不因他是商人而轻贱于他,十分客气地与他互相招呼。
他一一与人招呼过后,看向林谨容这边,不露声色地朝她微微颔首,竟仿佛是认识她一般的。
林谨容不由大为奇怪。
因着与梅宝清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,故而他们到京以后,虽知梅宝清不在家,逢年过节也不曾少了那一份节礼。
梅家亦有回赠,但梅宝清从未露过面。
按陆良送礼时带回来的消息,梅宝清自去年夏天与他们在渚江上会过那一面之后,便不曾回过家,就连冬至、除夕都不曾归家。
却没想到,他竟会来赴这洗儿会。
张珊娘搧着扇子道:“这不是鼎鼎有名的梅宝清么?”
林谨容回头:“你也认识他?”
张珊娘道:“谁不认识他?潘楼街上最大,生意最好的几家铺子是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