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久已走遍了世界……”伏脱冷用讽刺的口吻唱着。
这时高里奥,米旭诺小姐,波阿莱,都下楼了,也许都闻到了肉汁的味道,那是西尔维做来浇在隔夜的羊肉上的。七个同居的人正在互相问好,围着桌子坐下,时钟敲了十点,大学生的脚步也在门外响了。
“嗳,行啦,欧也纳先生,”西尔维说,“今儿你可以跟大家一块儿吃饭了。”
大学生招呼了同居,在高老头身旁坐下。
“我今天有桩意想不到的奇遇。”他说着夹了好些羊肉,割了一块面包——伏盖太太老在那里估计面包的大小。
“奇遇。”波阿莱叫道。
“哎。你大惊小怪干什么,老糊涂?”伏脱冷对波阿莱说,“难道他老人家不配吗?”
泰伊番小姐怯生生的对大学生瞧了一眼。
伏盖太太说道:“把你的奇遇讲给我们听吧。”
“昨天我去赴特·鲍赛昂子爵夫人的舞会,她是我的表姊,有一所华丽的住宅,每间屋子都铺满了绫罗绸缎。她举行一个盛大的跳舞会,把我乐得像一个皇帝……”
“像黄雀。”伏脱冷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先生,”欧也纳气恼的问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说黄雀,因为黄雀比皇帝快活得多。”